行星在时空里交错运行,那么,留下的是一道一道轨迹,还是诡计?
我并不想知道答案,只向往永恒的宁静。

HP星辰往事 番外篇·五

人生几回合 上


1998年7月


14号庭审室的大门再一次打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Mirabel跟在内森身后往杜平先生位于国际合作司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这似乎已经成为三周以来她的例行生活,从暑假的第一天开始,她和德拉科就在无休止的各种庭审中作为证人或者接受问讯。霍格沃茨城堡的大战庭审花了整整十天,安排地密密麻麻,超过一半的在读高年级学生都出席过其中的一场或者几场庭审。虽然她和德拉科没有和食死徒一起攻击学校,虽然他们做的事情最终被证实是对胜利有所帮助,间接拯救了城堡,但是他们是单独行动的,人证物证的收集整理繁琐至极。


哈利波特只能提供有求必应屋见到德拉科的记忆,而留给Mirabel任务的邓布利多教授,还有她分享过这个秘密的爸爸都已经过世,校长室的画像并不能作为法律证据。而且她和德拉科的左臂上都印有黑魔标记,他们的身份争议性很高。如果不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和她父亲的身份作为保护伞的话,报纸上铺天盖地关于Mirabel Fawley Snape的头版头条内容绝对会更多。现在已经是七月的第三周,最受关注的庭审都告一段落,主流媒体已经转向清算系统。各个被捕的,在逃的,还有已经死掉的食死徒,还有过去一年里和伏地魔关系紧密的所有人员,都将继续接受审查。


巫师届的八卦绯闻里,除了正方几个少年英雄之外,Mirabel和德拉科的事情也被写得沸沸扬扬。战后半个月,她住在马尔福庄园的事情在魔法界传开了,也许是在庄园值班的傲罗中有什么人告诉了同事,而后被当作新闻点卖给了媒体;也许是那个丽塔斯基特的嗅觉足够敏锐,从她自己的渠道得到消息,总之战后各大报纸杂志的版面主角中,除了【大难不死的男孩】【救世主和疯女孩】【韦斯莱和格兰杰的秘密情史】之外,很多人都在议论【马尔福家继承人和身世奇特的遗孤】。丽塔斯基特的新闻造诣颇深,她把话题引向了三个方面,其一【马尔福是否为了洗清身份而迅速求婚】,其二【Fawley-Snape为何在父亲牺牲后如此迅速投向最富有家族的继承人】,其三【唯一在霍格沃茨长大的女孩到底站在哪方阵营】。


麦格教授在一次严肃的谈话中,非常不满地教育了Mirabel一顿。她认为这个时间点,留在马尔福庄园并且接受求婚实在是很糟糕的一个决策,对Mirabel的名声很不利。最后在Mirabel一味地保证自己绝不会因此放弃未来工作,绝不会成为之前马尔福夫人那样的家庭主妇,绝不会早早怀孕生子,一定在七年级努力学习保证自己的NEWTS成绩,并且透露了自己对于事业选择的想法后,麦格教授的脸色才稍微好转。


“你小时候的卧室会一直保存,希望你多回来住一住。无论如何我还是不支持女孩子早早结婚生子的,再说教授们也舍不得你。马尔福......至少他现阶段不是很好的选择,也不适合结婚”


“我知道了,教授。等他的庭审结束,我会多回城堡陪陪你们的。他最近心情实在是太糟了,身边真的没什么亲近的人可以说话”


麦格教授动了动嘴皮,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Mirabel的身份从法律上和食死徒划清界限,全部依靠霍格沃茨教授们陈列的证词和从她的回忆里,找到大战那晚她唯一说过话的秋张。因为几个教授或者使用了那团不灭的火焰,或者看到了保护光罩的蔓延,都和她的记忆对的上,而秋张的证词可以证明Mirabel是没有犯罪时间的。即使因为幻身咒的缘故秋没有亲眼看到Mirabel,但是她记忆里的声音可以作为证明。然而,过世的马尔福夫妇和斯内普的情况完全不同,马尔福家是彻彻底底的食死徒,加上德拉科还在六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在密谋刺杀邓布利多,他的庭审次数更多。


Mirabel目前只需要继续参加指证陆陆续续被捕入狱的前食死徒余党,以及布巴吉教授的死亡和奥利凡德的庭审过程了。她每次庭审后,都会和内森一起到杜平先生的办公室,如果德拉科和她在不同的庭审中,她会在这里等他结束后一起回家。回忆起来,除了他们一同出席的审判和问询之外,好像没有任何一次,德拉科会在她之前结束。从来都是她等他。而且他也绝口不提自己在庭审的具体细节,Mirabel单从他们共同出席的部分去判断,也知道德拉科会遭遇什么。


斯内普的身份有哈利波特的证词,是最好的保护伞。所以蜘蛛尾巷的清查只有两次,除了搜索出来一些黑魔法相关的物件后,一直没有再受打扰。马尔福庄园已经数不清多少人来过,各个部门的职员不仅仅搜查过无数次偏厅,连马尔福夫妇的卧室和德拉科的卧室也被没收过不少东西。


大部分情况下德拉科都是阴沉着脸坐在角落不说话的,但是,有一天他父母的房间被滥用黑魔法部门的人用搜查令拿走几个精致的小箱子,还有他在Mirabel17岁生日时送的那个礼物也被翻出来。


“这是我未婚夫送给我的,和黑魔法没有任何关系,它只是古灵阁的钥匙” Mirabel冷着脸解释。


“部里正在和古灵阁交涉,食死徒家族的金库都值得怀疑。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里就有伏地魔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那个说话的傲罗头也不抬地继续翻查德拉科卧室的床头柜。


“怎么?魔法部现在是不是太缺钱了?想从我家里搜刮点什么宝贝拿去卖,用来给你们发工资?” 德拉科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每一个字都用最刻薄的语调 “妖精们不可能同意在金库主人缺席的情况下,任你们搜查!”


“马尔福先生,其实我更期待你也在场。因为当着你的面如果搜出来什么脏东西的话,你的表情肯定比现在更精彩,是不是?”


德拉科气得握紧了魔杖,他出手之前Mirabel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重新坐下来,靠在他肩膀上。他没再说话,也没动,等到三个傲罗再次离开,他狠狠滴用魔杖甩上门厅的厚重木门,吓得在旁边收拾客厅的家养小精灵妮塔缩了缩脖子。


“Mira,先吃点东西吧。爸爸去给你打听马尔福那边的庭审进程了” 莉莎的声音把她从两周前的回忆里拉了出来。


“今天下午德拉科那场庭审的证人是卢娜洛夫古德,圣诞节的时候她被抓到马尔福庄园的地牢里,而且她当时被折磨过很多次……我其实不清楚德拉科参与了多少,如果他被判刑怎么办呢?那个地方那么冷.....还不能探监....他会受不了的,如果我去求哈利波特和卢娜洛夫古德,求他们看在我爸爸的份上不要追究德拉科,你说会成功吗?”


内森和莉莎对视了一眼,谁都没开口,两个人低头看着自己盘子里的沙拉,不知怎么回答。好在杜平先生推门进来缓解了此刻的尴尬,“我问过司法部的同事了,还需要40分钟才能结束。小Mira,我有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告诉你”


“什么?和德拉科有关?”


“也和你有关。国际合作司已经在拟文件了,你和马尔福在18个月内都不可以离开英国,可能要随时接受传唤。这意味着你们九月开学后依然会面临偶尔的庭审,当然都会在周末和假期进行。好的一面是,这意味着马尔福绝对不会进阿兹卡班,否则也不需要多此一举地限制他出境”


“那就好,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吧” 她喃喃低语,“谢谢杜平先生,德拉科最近的情绪不能更糟糕了”


“先吃点东西吧,明天你还要面对奥利凡德先生的证词呢。他是个拉文克劳,肯定会从你身上得到点什么作为当时受伤的补偿”


“可是我能给他什么补偿呢?他自己已经是是英国最好的魔杖制作人”


当天晚上她和德拉科返回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告诉他杜平先生带来的消息,他看起来并没有因此高兴,一脸阴郁地讽刺了一通魔法部。


隔天早晨,面对奥利凡德先生的时候,Mirabel感到很烦乱。她是有一些愧疚的,但是三周的庭审快把她的耐心耗光了,如果能一天之内把所有需要承担的后果都说清楚,她去执行反而来得更轻松。好在奥利凡德先生算是给了她一个痛快。


“Mirabel Fawley Snape的确在伏地魔的要求下对我实施黑魔法伤害,但是因为我自己也受到威胁给伏地魔透露过老魔杖的信息,所以我愿意接受部分赔偿,药物或者治疗,不再追究当事人其他责任。她还年轻,强权下的无奈她可能还要过很久才明白”


最后的结果是,Mirabel可以选择赔偿金钱或者提供治疗黑魔法伤害的药物。七月末她接受了关于布巴吉教授的死亡问询,陆陆续续指证了几个食死徒。她其实从每天照镜子时自己的脸色已经意识到,三个月以来她的气色都差强人意,因为很少能睡好,噩梦连连。布巴吉教授的死亡问询之后,她跑到爸爸的墓碑前哭到快睡着了,从夕阳开始下沉哭到天色完全变黑。她说她很想念小时候,尤其是14岁以前的时光,她说爸爸为什么你在校长室的那幅画像根本没办法交流,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留。最后她迷迷糊糊地贴着爸爸的黑曜石墓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袭来,好像是谁把她抱在怀里,她很安心地蜷缩在那个人温暖的胸膛,彻底陷入深度睡眠。


那天晚上是自从父亲去世后她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睡眠,她什么人也没有梦到,中间也没有醒过,一夜睡到太阳高照。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躺在德拉科的卧室里,其实这现在算是他们共同的卧室了。掀开笼罩整个床的帏帐后她发现德拉科不在身边,今天是八月的第一个周末,没有庭审。她坐在床边拿起魔杖一圈一圈地在空气中划来划去,心里回忆着昨天傍晚她从魔法部直接幻影移形到霍格沃茨,没和任何教授打招呼径直走到黑湖偏远一侧爸爸的墓前,想到最后肯定是德拉科把她带回庄园的。她心里想着爸爸的身影,手里的魔杖还在不停舞动,然后虚空之中......隐隐约约居然出现了爸爸的轮廓。


她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盯着若隐若现的爸爸,突然反应过来这些光线是从自己的魔杖里流出的。可是她什么咒语也没有念啊?也从来没读到过任何关于逝去的人重现的魔咒啊?


“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 她放下魔杖就跑出找他,闻声从父母房间出来的他被她拉着一路小跑,他看到斯内普教授的影子在空气中浮现,Mirabel看出来这个影子比刚才要淡了一些,他们俩目瞪口呆地盯着直到那个光影消失。其实并没有维持很久时间,大约几分钟吧,她回过神来问他,“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我也想看看我的爸爸妈妈,哪怕就几分钟”


十几年以后,Mirabel最终明白对于先人的执念就像她和德拉科这一生里的诅咒或者恩赐,因为他们终于在斯科皮长到入学年龄时,对自己和这个世界妥协了。父母的离去是他们心里永生不可能磨灭的印记,那么他们就安然地接受所有因为想念父母而痛苦的时刻,就像一束心里的烛火,等他们各自的生命终结,那根蜡烛才会燃尽。因为这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无论多么惨烈多少次他们从噩梦里惊醒,无论这种痛多么残忍,也是他们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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