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在时空里交错运行,那么,留下的是一道一道轨迹,还是诡计?
我并不想知道答案,只向往永恒的宁静。

HP星辰往事 番外篇·三

山外青山


德拉科马尔福在他五岁生日派对那天,遭遇人生首次的心理滑铁卢。


父母在他发了几天脾气之后,最终同意邀请大部分纯血家族的后代来庄园聚会,不为任何政治目的,不为结盟不为商业合作,只为庆祝他的生日。他很羡慕以前庄园聚会的时候,爸爸穿梭于不同人物之间,游刃有余的样子,他一直想拥有类似的殊荣。


当天早晨他十分得意地穿上妈妈为他准备好的银灰色丝绒长袍,又光明正大地跑到爸爸卧室的梳妆台,模仿爸爸日常的发型,用精油把所有头发聚拢在一起。德拉科的头发很短,比爸爸的长发差得远,所以效果嘛.....反正五岁的他还算满意。


午饭前,德拉科带着一众小伙伴参观庄园里的各个角落,从庭院的白孔雀,到书房的各种罕见古老藏本,再到地下室收藏的奇形怪状的魔法物品,最后走上府邸最高一层的阳台,那里摆放着最新款的天文望远镜。看到其他人或倾羡或讶异的目光,听着他们好奇打探所见之物的来源,德拉科无比享受。


可是他发现有一个女孩子,从到庄园开始就鲜少开口,对于他展示的一切并不如其他人那样,露出令德拉科满意的神情。他以前见过这个小女孩,他们俩在见面那天毁了温室里的大部分花草,因此他还得到一个月的禁闭。


“Mirabel Snape?” 德拉科叫出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傲慢地开口 “你看起来对我家的东西并不感兴趣,难道见过更好的?不妨来讲讲” 德拉科在心里打赌,纯血家族里没有谁的财富能和马尔福相比。


金头发蓝眼睛的小女孩有些惊讶,她环顾一周发现大家都盯着自己,“我.....我家有更稀奇的书和动物,还有很大的一座城堡”


在Mirabel应大家要求描述自己家的时候,德拉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他意识到这个小女孩家的城堡的确比马尔福庄园更加宏伟,她家的藏书间的确更大,而且她家居然还有一个黑湖,比起这个女孩子所描述的湖里的人鱼来说,他家的白孔雀相比之下黯然失色。


但是他不想认输,这是他的生日,他的聚会,所有的焦点都该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打断了Mirabel关于她家城堡变换不断楼梯的叙说,“这是今年最新款的天文望远镜,你家也有?”


Mirabel摇摇头,“没有,都是旧的。而且我只能远远看,不被允许碰它们,我爸爸说我太爱搞破坏了”


德拉科的表情报复性得意起来,他弯起嘴角宣布,“看来你家也并不是那么好,我的望远镜,哪怕破坏了我爸爸也有钱换一架,想看看吗?”


看着Mirabel认真点头,眼里充满期盼,德拉科刚才的不满稍微平复了一些。小伙伴们排队在这架望远镜前参观的时候,谁也没有意识到,这可是即将正午的大白天,哪里有人会选这个时间观星呢?德拉科当然也忘记了,他忙于把Mirabel比下去,无论是她说的城堡还是黑湖,统统不能抢走他的风头。他忽略的是,从第二次见面开始,Mirabel在他心里的意义就和别人区分开来,因为在他有限的记忆中,还没有什么人见过比他更宝贵的财富。


他们两个人结婚后,有一次整理相册,翻出了德拉科五岁生日的照片,回忆起被尘封已久的往事,“现在想起来,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当时就喜欢你?” 德拉科低头去看窝在他怀里的妻子。


Mirabel仰起脖子,轻笑着和他对视,“怎么可能呀?你才五岁,我才四岁半,什么都不懂”


“也许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心已经属于你了” 德拉科表情很认真,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只是我到了十几岁才领悟,不然怎么解释,我对你从小就和对别人不同?”


Mirabel咧开嘴笑起来,轻轻伸手摸着德拉科下巴新长出的胡渣,“说不定你是被我气的!霍格沃茨本来就比马尔福庄园更好” 她看着他稍微眯起来的眼睛,连忙补充,“但是现在这里是我的家,有你和斯科皮,反而霍格沃茨会令我伤心难过,总想到爸爸” 


Mirabel眼神黯淡下来,被德拉科紧紧抱在怀里,两个人沉默良久,谁也没有说话。


————年少不识爱恨的分割线————


从任何意义上,斯内普都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比如他熬制魔药的时候非常专注,每味材料的重量,加入坩锅的时间,搅拌的方式,等等他都会严格控制;而且他会不断重复实验去改善配方。


他对女儿的头发也是一样。Mirabel的金色卷发很容易纠缠成团,每次洗完头发她都会乖乖坐在地窖的木椅子上,等待爸爸用魔杖或者梳子帮她打理好。有时候她在暑假全校学生都回家的时候,跑到场地上疯玩,等吃饭时间到礼堂,她头发里会夹带着泥草,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斯内普会皱着眉头,连饭也来不及吃地先帮Mirabel处理她的头发,他一开始用书里找到的魔咒,但因为不熟练把女儿的头发拽疼导致她眼泪汪汪,到后来哪怕是被雨淋过的纠结发团都几秒钟就可以搞定。


在Mirabel七岁那年,斯内普学会了编辫子。他按照麦格教授推荐的邮购了一瓶顺发剂,研究了几周按照女儿的发质改良过,帮她从鬓角两侧起编成麻花辫,盘成一朵花的形状。


德拉科自从五岁生日之后就得知,为什么Mirabel的家听起来比自己的庄园更宏伟壮丽,原来那是父母曾经的学校,也是他将来要就读的地方。虽然父母不断争执关于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的选择,他却从五岁生日那天开始,就期待着去看一看霍格沃茨城堡了。德语是爸爸强烈要求他学一点的,可在德拉科心里,这两个学校并不分上下,因为尽管爸爸常常提起邓布利多作为校长的种种问题,但每次Mirabel到访的时候,他都会偷偷缠着他问起她在霍格沃茨的见闻。


这一天他又见到了她,在1988年的元旦。圣诞过后的威尔特郡银装素裹,太阳一直没有出来过,天上阴云滚滚。德拉科在前厅随父母迎接来客,看到Mirabel后肩披散的一半金色卷发衬托出中央小小的玫瑰状发髻,两侧的头发都被编成麻花辫,在她黑色的外袍上格外显眼。


他们跑到地下储藏室里,讨论着卢修斯的藏品。大约一年前开始,德拉科对于魔药展现出一定的天赋和兴趣,他虽然不能拥有自己的魔杖,却在父母的允许下时不时泡在地下室捣鼓着各类不危险的药材。他知道斯内普教授精通魔药学,也知道Mirabel背诵过很多相关内容,这时正拿着一个纯黑色的药品,打开凑到Mirabel的鼻子下面。


“我按照书里的配方熬制的增龄剂,你闻闻看” 他说


“味道的确符合我爸爸让我背的内容” 她用手将瓶口的空气扇到自己这边,“淡淡的檀木香.....但是你怎么用黑瓶子装呢?看不到颜色”


“哦,我给忘了” 德拉科从台子上拿起一个干净的透明玻璃瓶,青绿色的半透明液体出现在两人眼前,“我觉得颜色没问题”


Mirabel点点头,“对,就该是这个颜色。你要用它干什么?”


“我爸妈不许我去庄园的地牢。我想,也许地牢的魔法是按照年龄设置,用增龄剂说不定能骗过去” 德拉科说完就喝下了半瓶药,拉着Mirabel往地牢方向走,把剩下半瓶递给她 “药效最多维持40分钟,快”


她接过药瓶喝下之后,发现他们都长高了一些,可是徘徊在地牢门前很久,德拉科还偷来了他爸爸的旧魔杖,两个人分别尝试自己掌握的咒语,却还是被锁在门外。德拉科不敢用粉碎咒,那样爸爸一定会发现,会惩罚他。


Mirabel跟着他坐在地牢门前,一边思索新办法,一边听德拉科问,“你最近有读到什么有趣的新魔药吗?上次的复方汤剂我从家里的书也翻到,很有趣,可是熬制时间也太久了”


“有一种.....迷情剂,不过我没敢问爸爸。是我偷偷从图书馆翻到的,这种药可以使人产生爱情的幻觉,但这是违法的”


“爱情?那是什么?”


Mirabel摇摇头,心里隐隐约约升起一种朦胧的感觉,“不知道。书上说迷情剂.....令人想和对方拥抱亲吻”


“拥抱....和亲吻?” 德拉科嘴里呢喃着,抬起头去看身边盘着头发的女孩子,迟疑着伸出手抱在她腰上,凑到她唇边轻轻吻了吻,皱着眉头问,“这就?爱情?” Mirabel没有脸红,也没有心跳加速,她愣了一下,想着迷情剂好无聊啊,什么用都没有。


卢修斯在地下储藏室没有找到两个孩子,就猜到德拉科一定又跑来地牢门口想要进去。他刚走到转角就听到儿子说爱情是什么,忙停下脚步探头去看是怎么回事。等德拉科亲上Mirabel嘴唇之后,他拔脚跑过去质问儿子,“坐在这里干什么?”


看着德拉科低头不敢说话,卢修斯轻轻问Mirabel,“德拉科刚才跟你在说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爸爸,也不会惩罚德拉科”


她转头看了看不敢抬头的德拉科,“在聊一种药剂……我从书上看到的”


“是什么?”


“迷...迷情剂” Mirabel话音落下就看到卢修斯瞬间气血上涌的脸,他拔出魔杖对两个孩子分别念出 “一忘皆空”,然后等着他们恢复神智。


“爸爸.....你怎么忽然来了?刚才.....” 德拉科满脸疑惑,“刚才发生什么?”


旁边的Mirabel一脸茫然,听到卢修斯说,“我来叫你们上楼吃晚饭,你们怎么看起来都长高了?” 他看着两个从地上站起来的孩子,盯着德拉科问。


“我....想试试增龄剂....能不能骗过地牢的咒语”


卢修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说过不允许你来的地方,你最好记住” 他顿了片刻又补充,“Mirabel她是来做客的,以后少带她到偏僻的角落”


“好的” 德拉科不解父亲略显紧张的神情,应声回答,“我知道了,爸爸”


卢修斯松了口气,幸亏他机智地把刚才的记忆从两个孩子脑子里除去,否则西弗勒斯不会饶过他,也不会饶过德拉科的。数十年如一日,直到死去卢修斯马尔福都保守着这个秘密,连妻子也没有告诉。两个当事人一辈子也不知道,他们早在7岁那年的元旦,就在庄园的地牢门口完成了人生初吻。虽然彼时无论是Mirabel还是德拉科都对爱情一无所知。


当然,Mirabel并没有忘记自己读到迷情剂的事情,只是她的记忆仅限于后来他们入学之后,和斯莱特林的小伙伴在二年级的情人节讨论过这个话题。当时洛哈特教授在课上提到过,她就理所当然地和大家讲起关于这个药剂的种种。


“无聊,谁会那么卑微用到这种东西?” 德拉科不屑地评价


布雷斯调侃,“人总会为了爱情疯狂嘛,将来如果你爱上的人不爱你,说不定你会用的”


“我爱上的人,迟早会是我的” 德拉科反驳


“那她若是爱上别人了呢?”西奥多问德拉科,“你会怎么办?”


德拉科嗤笑,“我爱上的人,一定会爱上我”


“这么自信?” 潘西哈哈地笑起来,“大家都记住他说的话,将来输了不许赖帐”


“对” 达芙妮帮腔,“说不定啊,你爱上的人根本不喜欢你”


—————我不屑于迷情剂的分割线————


多年以后斯莱特林的小伙伴都长大了,他们在一次聚会中聊起这件事,达芙妮忍不住感叹,“德拉科在这点上还真是命好,他爱的人的确只爱他一个”


Mirabel低头笑笑,坐在他旁边的德拉科隐隐约约觉得,关于迷情剂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晚上入睡前他又一次问起身边的妻子,“我们在二年级之前,完全没讨论过迷情剂吗?”


“没有啊,我只记得自己小时候读到它的内容,然后很多年都没提起过”


“也许.....我想多了吧”


———作者有话说———

标题【山外青山】呼应德拉科以为自己家牛逼爆炸但是!Mira家更大更美哈哈哈哈哈哈


也呼应他们这一对双双忘记的初吻!然后顺便打脸一下伏地魔妈妈,迷情剂可耻!爱情就是要自信点,否则就是.....生出一个魔头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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