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星辰往事 番外篇·七
当时年少
布雷斯扎比尼在12岁的时候，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妈妈是第几次结婚。而且关于生父的一切，他从来是模糊的，父亲对于他来说就像影子，这个影子可以被任何男人替代。自打记事开始，他的爱好就是用大笔零花钱买各种各样的礼物，有时候他会参考母亲提出的意见，有时候他不会。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会违背妈妈的规定翻出她的衣服首饰，阅览她订阅的女巫周刊。经年累月这个词虽然放在12岁少年身上不合适，但他的确在二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用自己多年的杂志阅历，观察评判学校里的女生，并且在休息室和高年级男生们一起高谈阔论对美女的看法。
德拉科马尔福和西奥多诺特其实是被布雷斯带着，养成在宿舍里的睡前异性会谈习惯。除了各年级的女生，他们甚至没有放过教授们，当然站在斯莱特林们的角度，麻瓜出身的学生总免不了被挖苦一番，哪怕长得再漂亮。
二年级开学不久后的一个星期三的晚上，他们刚从天文学课返回宿舍，布雷斯就提到了辛尼斯塔教授刚才的着装。
“你们俩个注意到了吗？教授外袍的领子？露出了一点点锁骨。还有那枚胸针，我妈妈夏天也买了同一款。要我说，辛尼斯塔教授的衣服品味在学校里是最好的，而且她敢穿，身材也不错。”
西奥多因为母亲生病住院的事情，心情一直不好，没好气地说，“天都黑成这样你还能注意到她的领口？你可真善于观察”
“你怎么知道她身材不错？巫师的袍子几乎盖住了所有地方”德拉科好奇地问。
“当然是风吹过的时候，天文塔上几乎永远有风。夏天的袍子那么薄，你们俩除了用望远镜看星星，还能不能看点有用的！” 布雷斯倒在他的帏帐里，胡乱把外袍扔在床角。
“我们两个成绩不好回家是要受罚的，要是所有人都和你母亲一样宽容，这世界上就全是幸福孩子了” 德拉科想到暑假里爸爸的脸色，郁闷起来。
西奥多没搭腔，默默地进了盥洗室开始刷牙。
“行吧，那我说点让你们有幸福感的事。拉文克劳的秋张，就是黑头发笑起来很温柔那个女生，你们有印象吗？”
“有啊，她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飞得很不错” 德拉科回应
“她很漂亮。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 布雷斯盯着床幔顶端的某个地方，“对了，今年你不是要参加学院队的选拔，到时候有机会和她交手”
“好像，长得确实是不错。你不提我以前都没意识到” 德拉科笑起来，“她和大部分英国姑娘气质不一样”
“异域风情嘛，永远是最吸引人的” 西奥多这时已经从盥洗室出来，“她为人挺和善的，不过我不确定她父母是不是纯血巫师”
“哼，如果不是的话那太可惜了” 德拉科嗤笑起来，“布雷斯，纯血巫师这些女孩里，你觉得谁最漂亮？”
“赫奇帕奇反正没有，她们学院的伯恩斯和艾伯特一点风情都没有，我看着毫无欲望。我从小翻看了无数我妈放在家的女巫周刊，那上面的模特一颦一笑，包括身体曲线，堪称女性模版”
德拉科打开他床头柜上的铁盒，分别给布雷斯和西奥多扔去几个巧克力糖，“其他学院呢？我刚才回忆了一下好像除了秋张，没有谁特别漂亮的”
“她基本上算公认校花了” 西奥多剥开锡纸包装，“我刚刷完的牙.....算了零食还是要吃的.....比她好看的能有几个？”
“是啊，拉文克劳里没哪个女生比她好看” 布雷斯说，“Mirabel那个好朋友，莉莎杜平，她还不错。她有法国血统，我妈妈那些女巫杂志上，法国模特比英国好看太多！哦对，还有意大利西班牙的，美女如云.....相比之下英国真的差点意思”
“莉莎杜平，她好像挺爱臭美的” 德拉科在大脑中搜寻着记忆，那个常常和Mirabel走在一起的女孩总是有各种耳环和发卡，“她的首饰很多，比我妈妈换得还频繁”
“你就谢天谢地吧，女孩子会打扮饱我们眼福” 布雷斯吃完巧克力糖把锡纸揉成一团，坐起来精准地投入床脚的垃圾桶，“总不能谁都和特里劳妮教授一样，我可受不了”
“我明年肯定不会选占卜课” 西奥多表态，“说起来Mirabel，你们觉得我们斯莱特林的女生怎么样？”
“米里森肯定不行！她太胖而且脸上全是青春痘” 布雷斯一一细数，“特雷西……也就一般吧。论身材肯定是达芙妮最好，至少目前是，你们俩明天可以注意观察。潘西和Mirabel目前比较纤细，还没有开始发育……她们两个其实五官都比达芙妮精致一些，潘西记忆中一直是短发的，欠缺点风情，不柔软，除此之外勉勉强强可以称得上是美女吧”
“那Mirabel呢？”德拉科问，“她有时候也很凶，但我见过她哭，哭的时候倒是很柔弱”
“她可是斯内普教授的女儿，你们俩当我傻？我才不敢随便评论” 布雷斯笑了笑。
“不如这样，我们每个人都发表关于她优缺点的意见。这样就在一条船上” 西奥多提议
“好啊，那谁先来？” 德拉科问，“布雷斯？”
“可以，身材我刚才说过了，日后再评价。她五官比一般英国女人耐看，我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但她不常笑，平日里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周末也常常被斯内普教授叫到办公室，和她私下接触的时间不多。其实.....她笑起来眼睛里很有风情的，长大一点应该更明显”
“轮到我了”西奥多开口，“Mirabel其实皮肤特别好，比起很多女生都细细白白的。我是上周魔药课发现的。那天我们熬制肿胀药水，你们记得吧？地窖热得大家全部在流汗，我趁教授去找格兰芬多的麻烦，把Mirabel拉过来帮我看为什么我坩埚里的药剂颜色偏深的时候，她凑的很近，我看到她的额头和脸颊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几乎看不到毛孔......不过五官我还是觉得潘西比她好看点，我喜欢凌厉一点的五官”
“是嘛……她皮肤好？我怎么从来没发现” 德拉科试图回忆，“她的嘴巴是五官里最好看的地方，眼睛一般吧，英国人蓝眼睛太普遍了。她其实不怎么爱打扮，我印象里她好像只穿黑色的袍子”
“可能都是斯内普教授给她买的吧” 布雷斯忍着没笑出声。
二年级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后，德拉科很郁闷，直到快到宵禁时间才回宿舍。
“嘿想开点，起码秋张今天抱了你一下，你不亏。下一场赢回来就是，我打赌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都没这么美的姑娘，你不会心软的” 布雷斯安慰
西奥多在一旁低声说，“今天Mirabel穿的那件袍子很漂亮，她整个人都比平时好看不少。你们注意到了吗？”
“当然注意到了，今天她和莉莎杜平走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养眼的。我敢打赌那是杜平送给她的礼物”
德拉科没有说话，默默地洗漱爬进床铺里，入睡前他隐约发现布雷斯和西奥多说的话很有道理。
三年级的开学的第一个晚上，西奥多和布雷斯在宿舍议论着Mirabel和阿斯托利亚的相似程度。
“她们仅仅都是金头发蓝眼睛，五官并不相似” 西奥多争辩，“你仔细看还是达芙妮更像她”
“拜托.....一般人谁会仔细看” 布雷斯有点不耐烦，“她们笑起来真的有点神似。只是阿斯托利亚更害羞，Mirabel不笑的时候表情很冷漠而已”
“笑起来确实相似，但是也只有笑起来的时候。再说气质很不一样，Mirabel从来不害羞，她遇见谁都很淡定”
“毕竟她爸谁也不给好脸色只对她笑，她怕谁啊。她们两个眼神很不同，Mirabel笑起来我更喜欢。比前两年更有风情，眼睛里会发光。女孩子还是要自信点，阿斯托利亚不行，她不够自信”
德拉科插话，“她父母宠爱达芙妮更多些，我们当初去爱尔兰的时候，阿斯托利亚不怎么开口问她父母要东西的，说话也少。你们也知道，当初他父母希望她是个男孩，我估计她后来知道这件事了，所以显得唯唯诺诺”
“斯内普教授可是把他全部的爱都给了Mirabel” 西奥多感叹，“她虽然没有妈妈，但是从小在城堡长大看起来也不缺爱，老教授们都像宠孙女一样宠她。所以她除了我们这些从小认识的朋友，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就连哈利波特的事情，她也不参与议论，漠不关心”
德拉科在睡着以前想到之前在爱尔兰，阿斯托利亚对所有人小心翼翼的眼神，皱起眉头，是谁呢？他以前一定在哪里见过一个女孩子柔柔弱弱的样子，激起他的怜悯之情。可他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会心软了，不存在的。绝对是想太多”
三年级末魁地奇决赛的晚上，斯莱特林休息室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围着球员们叽叽喳喳，展望着考试后的学院杯。德拉科一直在找机会偷瞄Mirabel，想接近她多说几句话，但一直被各种人搭话脱不开身。
等终于有机会坐在她旁边，他吞了吞口水，“嘿，谢谢”
“谢我什么？你是大功臣呀，爸爸今年的学院杯到手，他肯定很开心。是我该谢谢你呀” Mirabel笑着看他，德拉科好像忽然明白布雷斯说得风情是什么意思，他斟酌了几秒钟，想抓紧机会，便开口问 “那你要怎么谢我？”
可惜这句话被潘西的声音盖过了，“Mirabel你不是说带我去借沙菲克的古代魔文笔记嘛，离考试不到一个月了求求你现在就带我去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一定会借的，然后我包了你明年改短新校服裙的工作，好不好？”
“成交！我们现在就去拉文克劳塔楼” 她转身说完就拉着潘西出了休息室，留下一脸阴郁的德拉科。
接下来的五六周，德拉科都在找机会和Mirabel单独相处，可是.....丝毫不顺利。期末考试临近，潘西和西奥多抓着她复习古代魔文，莉莎抓着她帮自己修改魔药论文；就连平日里对学习很无所谓的达芙妮也会请教Mirabel期末的一些考点。达芙妮特别会分配工作，从德拉科到潘西，每一个小伙伴她都专门询问不同的科目，省得其中有谁不耐烦。
所以Mirabel没时间去天文塔台的情况下，德拉科很难找到合适表白的机会。一节魔药课上，她和他坐在一起，当教室里被浓浓的烟雾缭绕，他借着讨论的机会凑近她，闻到轻轻的香味。Mirabel浑然不绝地低头切着材料，她脸上几乎看不见的毛孔和薄薄的一层汗，几乎瞬间让德拉科想起西奥多曾经说的话。他的心跳猛烈加速，脸上红晕明显，幸好在蒸汽的遮掩下谁也看不见。
那天晚上在宿舍里德拉科就开始幻想不穿衣服的Mirabel会是什么样子，然后拼命用大脑搜集从小到大属于他们两人的回忆。
他们一起在马尔福庄园的温室里，一起骑扫帚，他把她惹哭又哄好，她在高空紧紧抱住他。他们练习魔咒，他在那不勒斯陪她买冰淇淋，她陪他去稀奇古怪的魔法商店。她知道自己被议论是孤儿在雪地里流眼泪，说她和别人不一样。她和他在那不勒斯郊外的半山上看星星，在霍格沃茨的天文塔台吹风，在马尔福庄园用望远镜看天龙座。她和他这么多年打打闹闹毫不顾忌肢体接触，还有她身上难以抗拒的香气。
他的手终于停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被单下前胸后背和额头上全部被汗浸湿，他用魔杖消除掉所有液体的痕迹。开始畅想什么时候她可以帮他做这件事，又或者可以在她身上做这件事。她全身上下的皮肤是不是都很好，是不是雪白鲜嫩，香气袭人？她叫起来是什么声音？曾经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到的迷情剂，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效果？
四年级通往学校的列车上，他抱着她很久，从最初的心蹦蹦跳到平静下来沉溺在她头发的味道里。他那个时候就想吻她但又想把这种拥抱的感觉延续下去，犹犹豫豫到快下车他也没吻上去。
那年她生日那天拒绝了他的吻，可是圣诞舞会的晚上她居然终于主动说要把这个礼物送给自己。他情不自禁加深他们初吻的时候，脑子里闪过无数次夜晚他想象着赤身裸体的她完成的事情，紧紧抱着她感受到她身体弯曲的线条。可是时间过得好快，宵禁前他们依依不舍在湖底休息室说晚安。
德拉科马尔福最幸福平静的岁月到此为止，他后来当然很幸运地和他第一次动心，第一次拥吻的这个女孩子走完了一生。可是15岁开始的他们再不曾拥有如此放肆骄纵跋扈的时光，虽然他们订婚，结婚，争吵，和好，生子，相依为命，无数次赤裸相对，无数次抱着舔伤口，无数次疯狂地在对方身上索取，却再也没有彻底的平静。
他们偶尔提起这些年少岁月时，脸上绽放的笑容和眼睛里那种对曾经自己的羡慕，是最珍贵的。可能就是依靠这些，他们才能在世人的议论里，还保存着留在英国面对马尔福这个姓氏的勇气吧。
斯科皮后来长大，也不爱在英国呆着，他也像德拉科一样，常常出国工作，英国的空气里弥漫着不喜欢马尔福这个姓氏的味道。
斯科皮结婚前的夜晚，想起年少时妈妈告诉他的话，“在很多人眼里你爸爸是食死徒的儿子，说他飞扬跋扈，刻薄阴险。但是他对我好，给了我一个新的家。17岁以后，我是因为他才愿意对未来的生活有希望。”
Mirabel很感慨地看着儿子，“你明天就要结婚了，祝你也给你的夫人更好的家”
“我会的，妈妈” 斯科皮抬起一只手帮妈妈擦眼角代表喜悦的泪水
“斯科皮” 一直站在旁边的德拉科很不满，“我不是说过除了我谁也不能惹哭她吗？”
“爸，明天我就结婚了。以后你老婆只属于你，你再也不用嫌弃我占用妈妈的时间了。今天你能不能饶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