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ily无边无尽

父亲儿时的梦想 下

1998年5月的第一天是周五，Mirabel等到第二节算术占卜课前才有机会问德拉科昨晚为什么回来迟了。

“斯内普教授希望我从今天开始，在课余时间都盯住有求必应屋”

“…..问题是…好几个月没有一个人出来过，我爸爸也抓不到啊”

德拉科没有抬头看她，翻开课本，“盯住它这件事情我还做得来” 午饭他匆匆忙忙吃了一点，就赶去八楼的角落坐着；直到下午魔药课才再次出现在斯拉格霍恩的教室里。提高班自从七年级开始就不剩几个学生，这天下午两节连上的课被教授要求熬制显影药水和缩身药剂，德拉科根本心不在焉，Mirabel也没好到哪儿去，她打算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储藏室偷一点东西。当其他学生都前往礼堂吃晚饭的时候，她溜进离魔药教授办公室最近的女生盥洗室等了一会儿，直到嘈杂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她给自己施好幻身咒推门而出，走廊里静悄悄的。

斯内普在斯莱特林长桌看到女儿的时候，晚餐已经开始了近半个小时。他吃完最后一份土豆泥推开盘子，发现女儿也连忙起身往他的方向张望。他对身边的卡罗兄妹说，“老规矩，稍晚时候在拉文克劳塔楼和八层的有求必应屋门口值勤，我晚些时间过去”

再一次回到校长室，还没等Mirabel开口，斯内普直接了当地问 “晚饭为什么来迟”

她掏出书包里的一个罐头，摇了摇。

“你偷这么多鳃囊草干什么？”

“爸爸，你还记得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吗？当时的人质是不是在黑湖底？”

“是，但比赛前很多生物都被催眠或者暂时转移。否则别说一个小时，三个小时他们都未必回得来”

Mirabel重复了那首诗，拿出自己的翻译笔记，“黑湖底一定有什么属于斯莱特林的标志，你看”

斯内普仔细研究起来，听着女儿指出部分重点，听她说和德拉科的探索成果停滞不前。天色越来越晚，快到宵禁的时间，斯内普先打发Mirabel回宿舍，嘱咐她除了德拉科不要再告诉第三个人。

“爸爸，霍格沃茨有没有其他属于四位创办者的东西？”

“分院帽” 斯内普不假思索地说。

父女俩同时走到分院帽面前，Mirabel念了一遍诗后连忙问，“分院帽先生，这是保卫学校的关键，您知道厄里斯魔镜和校训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吗？我的思路错了吗？”

“答案就在其中：从尾端开始，读出深层的秘密” 分院帽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开口，斯内普对女儿说，“等周末我们继续研究。还有我儿时的梦想，上次没有讲完”

“那我明天等你有空再来”

“好，晚安”

“晚安，爸爸”

直到进入休息室的石壁门，她还在琢磨分院帽的那句话，“尾端开始…..秘密” Mirabel闭着眼睛靠在壁炉前沙发角落，近乎午夜，火焰渐渐消失。猛然间，左臂的黑魔标记自去年圣诞节以来首次开始跳动，她惊坐起来，警惕地盯着覆盖黑魔标记的袖口。没过多久德拉科从男生宿舍的楼梯走下来，裹着夜用斗篷，他看到Mirabel的神色一脸凝重，轻轻问，“你也感觉到了？”

她点点头，“你要去哪儿”

“有求必应屋，我必须确保它的安全” 德拉科压低声音

“我先去找爸爸，然后想办法和你汇合”

德拉科轻轻说了声 “好” 就推门而出，Mirabel把魔杖抽出来拿在手上，又掏出书包里的一罐鳃囊草。想了想，她把玻璃罐子打开，抓出鳃囊草塞到兜里，也大步走到石壁伸手推开门。走廊空无一人，估计德拉科应该已经走远了，她又给自己施了幻身咒，轻手轻角往校长办公室的方向前行。走上通往第三层台阶的时候，她听到响动，费尔奇气喘吁吁地奔跑，同时喊着 “学生下床啦！学生跑到走廊里啦” 她连忙停下脚步，靠在阶梯的扶手一侧，费尔奇渐渐跑远，喊叫声也越来越弱。她听了一会儿继续往地四层走，却发现学校的石墩全部动了起来，和那本古代魔文书里描述的一模一样，挥舞着手里的武器，蜂拥而起涌下楼去。

“这是霍格沃茨受到威胁的代表” 她一边想一边加快步伐，躲开移动的石墩塑像们。到第五层的时候，她发现一些从霍格沃茨毕业的格兰芬多，还有部分在她六年级时被魔法部派来学校守卫的傲罗，还有她不认识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中年男女巫师纷纷往楼下跑，然后格兰芬多的学生和拉文克劳的学生出现了，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躲在一个角落，趁人流稍微少一点，拔脚就往校长办公室飞奔。

“邓布利多！” 她念出口令上了旋转楼梯，推开门没有人在，连所有的画像都空了，“霍格沃茨是受到威胁了吗？” 她大声问分院帽，可那顶帽子只是重复了一遍，“答案就在其中：从尾端开始，读出深层的秘密” 她转身一瞬间听到被放大无数倍的冰冷嗓音，“你们的抵抗是没有用的。交出哈利波特，学校会安然无恙。我给你们三个小时”

Mirabel对于哈利波特此时在学校的什么地方毫无头绪，她只能去有求必应屋碰运气。如果德拉科还在那里没有走的话，那爸爸是不是也会在，所有的入口都被爸爸封锁，哈利波特只可能从那一个地方进入学校。

当她返回台阶，顺着楼梯往有求必应屋方向去的时候，发现城堡里在短短不到十分钟里大变样，走廊里全部是呐喊声和混乱奔跑的声音，窗外的魁地奇场地上空不同咒语的光在来回闪烁，部分伤亡者已经零散地躺在她走过的各个角落。整个城堡开始微微颤动，窗户被打碎的声音，各种战斗的声音交叠，还有一个个玻璃的碎片从各种方向涌来，她连忙给自己加上防御咒。

“只要我活着，我会尽全力保护这座城堡” 曾经对邓布利多教授的承诺在耳畔响起，她放弃了去找爸爸或者德拉科的念头，转身往天文塔楼的方向奔跑。现在已经顾不得是不是撞上什么人了，大家都自顾不暇，她一边跑一边回想分院帽的话，“从尾端开始…….从尾端开始……厄里斯魔镜的刻字既然无效，那么校训从尾到头，应该怎么念”

“Draco dormiens nunquam titillandus”反过来的话，就是“Sudnallitit mauqnun sneimrod ocard”

轻手轻脚爬上熟悉的天文塔台，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带着一队人站在视角好的各个角落，不停地施展咒语，时不时抛出曼德拉草。“倒挂金钟” Mirabel对着自己默念，一瞬间她倒立着升到半空，双脚已经在拱顶旁边。她深呼吸之后对着展翅欲飞的老鹰雕塑念出 “Sudnallitit mauqnun sneimrod ocard”

“谁在那里？” 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响起，可她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咒语成功了！所有在天文塔顶的人都看着拱顶老鹰的每一条纹路开始散发蓝色和铜色相间的光芒，渐渐地形成光晕，像帷幔一样缓缓向下延伸。“金钟落地” Mirabel避开了人群双脚着地，悄悄撤走。下一个目标是魁地奇场地，她必须去找飞天扫帚，门环的高度倒挂金钟根本不管用。城堡已经面目全非，地上到处散落着被击碎的石砖，她凭着记忆找到通往门厅最近的路，准备去场地的扫帚间，忽然撞到一个人身上，一屁股坐在楼梯的台阶。

“谁？” 灰头土脸的德拉科惊慌地环顾四周，捏紧他妈妈的魔杖。

“是我” Mirabel从地上站起来，握住德拉科空着的手，“你见到我爸爸了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感受到温柔的触觉，德拉科连忙反握住她的手，摇摇头“刚才....有求必应屋毁掉了……你必须立刻跟我走”

“我现在要去魁地奇场地。那首诗我解开了” 她拉着他往门厅方向狂奔，“天文塔的咒语已经启动，我承诺过要保护这个城堡”

“有求必应屋不复存在，你不能再见到黑魔王” 德拉科顺着两人相卧的手确认Mirabel的肩膀位置，按住，“他会杀了你，我不可能让你死。跟我走”

下一秒他出声缴械她的魔杖，但是幻身咒给了她一点点运气，她迅速抽身避开。德拉科伸手向前去抓，然后迅速念出“踪迹显形” ，没有看到任何脚印。他意识到Mirabel已经在喧嚣混乱中跑远，气急败坏地也往魁地奇场地去。

身边的打斗声震耳欲聋，禁林的部分动物踏进了城堡，到达门厅的时候Mirabel看到秋张也在人群中。秋张刚完成一个漂亮的昏迷咒，就被一股力量拉到角落，“当年你到黑湖下面的时候，遇到过什么生物？”

“你是谁？我对这个声音有印象”

“告诉我！快！这关乎到城堡的安危”

“整个过程我都是昏迷的，浮上水面才苏醒”

Mirabel失望地松开了秋，靠着盔甲咒穿过庭院跑到已经被摧残得破烂不堪的扫帚屋，勉强挑了一把看起来像样的扫帚，往远侧门环的方向飞去。速度有些慢，她好不容易到达，再次举起魔杖念出 “Sudnallitit mauqnun sneimrod ocard”

火苗围绕圆环出现，沿着高达几十米的杆子向下烧去，等到三个门环全部燃烧起来，火焰飞舞着往城堡方向移动。Mirabel来不及去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调转身往反方向的门环飞去。半路上德拉科骑着他的光轮2001追上来，距离最近的时候，他用魔杖指着Mirabel，片刻之后幻身咒就被解除。

“我的这把速度更快” 他降低速度紧紧挨着她飞，伸手把她抱到自己的光轮2001上，然后加速飞到另一侧门环。第三次念出咒语，相同的事情发生了，德拉科问，“这些火焰要飞去哪儿？”

“我不知道” 她说，“现在我们该去黑湖之底，我偷了好几团鳃囊草，还剩下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给城堡设置的保护没有启动”

“赫奇帕奇的在哪？那首诗根本没提到”

“书里说，在每寸泥土之间”

扫帚下降在不起眼的空地角落，Mirabel教了几遍德拉科咒语，确认他记住之后紧紧握住他的手，“只能一试，我们都用幻身咒然后在人群中找空隙，对着地上的泥土念咒，用最快速度在黑湖的最东南角汇合，去找斯莱特林留下的东西”

“从黑湖上来你就肯跟我走？”

“对，我保证”

他们对视着给彼此默念幻身咒，然后分头行动起来。现在霍格沃茨里的人应该谁都没空看时间，Mirabel根本不知道距离伏地魔说的三个小时还有多久，她争分夺秒在躲避咒语的同时寻找空出来的泥土，一遍一遍念出“ Sudnallitit mauqnun sneimrod ocard”，霍格沃茨现在已经笼罩在一片黑暗中，靠着不断闪现的咒语光亮根本辨认不出她是不是启动了赫奇帕奇的保护措施，几百个人的身影交杂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走过的土地是否有什么变化，只是一路往和德拉科约定的地方移动。

终于挪到了黑湖边上，她渐渐冷起来，依稀辨识出数个摄魂怪在湖面飘来荡去。她想象着城堡原来的样子，在她的记忆中阳光灿烂，“呼神护卫”，洁白的独角兽围着她转来转去，她跑到了黑湖东南角的那块石头旁边，这是约定见面的地方。站在距离城堡较远的一角，从这个方向看去，好像刚才从魁地奇球场的火焰飞到了格兰芬多那座塔楼顶，它们不断被什么人指挥着喷向不同地方，又折回去；天文塔顶的淡蓝色光晕像帷幕一样在整个城堡上空散落，像一把伞的形状，但是边缘很不规律；城堡里的光，场地上的光依然非常混乱，她对赫奇帕奇的保护措施无从判断。摄魂怪现在离她很远了，周围非常安静，Mirabel伸出魔杖解开幻身咒的时候，看到德拉科沿着湖边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