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星辰往事 Chapter 38
沉重的烙印 下
Mirabel按照父亲的嘱咐，没有抬头，没有开口，跟在他身后坐了下来。她走过黑曜石桌边缘的时候余光扫到了金色头发，但没敢抬头去看那是不是德拉科一家人，而是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封锁自己的大脑上。黑魔王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询问斯内普带来什么消息。
Mirabel坐在距离伏地魔一人之隔的座位上，有爸爸在身边，她并不算特别害怕，只是很紧张，因为这个被称为黑魔王的人声音听起来比冬日最刺骨的风还要寒冷。爸爸的声音虽然也冰冷，但是她从小习惯并未如其他学生一样产生恐惧心理；而黑魔王不同，声音高亢响亮却听起来没有人味，就像从爸爸记忆中看到的那张脸。“封闭大脑，全神贯注” 她在心里警告自己，“否则会害了爸爸”
爸爸在她身边用空洞虚伪的语气说着什么，她明白爸爸也在用大脑封闭术；然后周围的声音在她耳边变模糊了，她只能分辨出一些争吵声，过了一会儿黑魔王在对马尔福先生说着什么，她稍微想分心去听的时候，想到爸爸说的话又压抑下去继续封闭大脑。当耳边传来德拉科的名字，她的封闭术在进入这个房间后第一次失败了，注意力开始被黑魔王的声音带着走。在一片嘲笑声和尖叫声中，她听到 “德拉科，你会去照顾那些小狼崽子吗？”
没有人回答，Mirabel只看到一条黑绿色花纹的蛇盘上了桌子，嘶嘶吐着舌头。“够了” 蛇头覆盖了一只手，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轻轻抚摸着黑蛇，“ 已经太久了…..我们的古老家族早已开始病态....血统被玷污，烂疮侵害着巫师届…..认得出我们的客人吗，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救救我！” 熟悉的，充满恐惧而又颤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Mirabel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抬头向上看去。布巴吉教授浑身是伤痕，她的衣袍破碎处全是开始溃烂的皮肤，脸上也布满血痂，新旧交杂。Mirabel看到她眼中含着泪，“教授……”
“我差点忘了，你在霍格沃茨长大” 伏地魔忽然说，“你肯定认识她？上过她的课吗？”
“我的主人，我当然不会允许我的女儿修这门….” 爸爸的声音响起，“ …..毫无意义的课”
轻笑声从伏地魔的嗓子发出，Mirabel不敢直视，只余光看到那张不像人的脸，“在场的，如果有谁不认识她，由我来介绍…..凯瑞迪布巴吉教授在霍格沃茨教授麻瓜研究学，说我们该和麻瓜通婚……说那些肮脏的泥巴种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她还写文章为泥巴种们辩护” 伏地魔的声音越来越愤怒，他拿起魔杖指着空中不断旋转身体、奄奄一息的女人。
“求求你了！救救我……西弗勒斯”
Mirabel站了起来， 她鼓起勇气看向伏地魔，“求求您…..放了她吧！她只是个老师…..”
斯内普连忙站起来按住女儿的肩膀，“主人…..她还太小…..请您…..”
“放了她？” 伏地魔和在场的食死徒放肆地大笑起来，整个偏厅充斥着如鬼魅的猖狂笑声，Mirabel看着布巴吉教授，她们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脸颊双双是泪痕，“Mira….闭上眼睛….别看”
一道绿光从伏地魔的魔杖尖流出，室内所有角落亮起刺眼的光，布巴吉教授的身体从空中跌落到黑曜石的桌面上，
“不！……..不！” Mirabel拼命想要扑上去，但是她突然被禁锢住，身体像被火烧一样。她疼痛到蜷曲起来，失去平衡跌在地，这是从小到大她浑身最痛的一刻，无形的火苗像尖刀一样戳在她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内脏上，头疼欲裂。
“从来没有人可以对黑魔王说不！” 伏地魔残忍的声音飘在周围，“你的父亲没教你礼貌吗？”
“主人” 斯内普的声音在发抖，“是我的过失。我太注重于训练她的黑魔法，忽略了…..”
伏地魔猛然转头去看斯内普，Mirabel身上的疼痛停止了，“黑魔法？那么…..展示一下你的本领 ”
“站起来” 她听到爸爸的声音，“你听到黑魔王的话了”
她喘着气爬起来扶着椅子慢慢站好，拿出衣袖里的魔杖，“把我们的另一位客人带进来，虫尾巴” 伏地魔高亢的声音落下后，一个灰头发灰眼睛，佝偻着身躯的老年人走入Mirabel视线，她认出这是对角巷卖魔杖的奥利凡德先生。
“我需要这位魔杖制作人提供帮助，可他不够诚实” 伏地魔走到她身后，“给我看看你的本事，我会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原谅刚才发生的小插曲”
她瞪大眼睛去看父亲，只见爸爸皱紧眉头用黑黑的眸子盯着自己，然后，她举起魔杖对准奥利凡德先生，黑色的带刺绳索缠绕起来，呻吟声出现，“继续…..” 伏地魔示意。
数十上百的玻璃碎片浮现于空气中，刺向奥利凡德没被绳索缠住的皮肉里，叫喊声逐渐变大，然后水凭空产生，像浪涛似的包裹住了奥利凡德，他再不能发出声音，四肢也无法活动，在悬浮空中的水里扭曲挣扎。下一秒，伏地魔挥了挥手里的魔杖，奥利凡德落在桌子上拼命喘气，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愈合。
“可以停止了” 听到伏地魔的命令，Mirabel放下不断发抖的手臂，虚弱地撑住椅背趴在膝盖上干呕起来，她觉得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腥气慢慢随着呼吸涌上喉咙。
“就在刚才，我注意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伏地魔似乎有些兴奋，瞳孔放大，“布巴吉死之前对你说，闭上眼睛，别看？” 他停顿了一下，“霍格沃茨的教授都很宠爱你，我没说错吧？我有一件光荣的任务……”
“主人！我愿意帮您完成这项光荣的任务！她刚才对您不敬，她没资格！” 贝拉特里克斯抢话，“她甚至不是我们中的一员！”
伏地魔用魔杖指了指Mirabel，她干咳着被提了起来，捏着自己的脖子被迫仰起头，看向伏地魔眼睛的一瞬间她封闭了大脑。小时候她在霍格沃茨城堡到处奔跑，麦格教授变成猫逗她玩……弗立维教授用魔杖指着雪花围绕在她四周……布巴吉教授抱着她……儿时在霍格沃茨教授面前所有的记忆都被伏地魔找到了，她用尽全力仅仅封住了关于父亲和德拉科的秘密。
眼前狭长的瞳孔闪着红色的凶光，她的左臂被捏起来，无比剧烈的灼烧感侵袭而来，她皱起眉握紧拳头才没有喊出声，像是有什么毒虫在啃咬，“她现在是我们的一员了，贝拉，这项任务你不合适，她比你有用的多”
“感谢主人，给她这个荣耀” 斯内普的声音此时毫无波澜，“我一定严加管教她，不再让您失望”
伏地魔比刚才听起来更得意了些，“其他人可以走了，抓捕波特的事按计划进行”
房间里的人纷纷站了起来，低着头先后匆匆走过，然后马尔福一家三口站了起来，也向外走。斯内普蹲下身扶起女儿，“你的女儿留下，西弗勒斯。我有一个小礼物要送给新朋友 ”
Mirabel依旧扶着椅子才能站稳，伏地魔用魔杖指着她的头，她转向黑曜石桌布巴吉教授身体的位置，“相信你会喜欢这份厚礼”
一阵嘶嘶声从伏地魔的嘴里发出，那条大蛇扭动着身躯爬向布巴吉教授，一口一口把她吞了下去。Mirabel的脖子无法动弹，眼睛也闭不起来，长达几分钟的时间里，她不仅左臂的痛在燃烧，喉咙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但她还在拼命封锁自己的大脑，害怕黑魔王再一次对她摄神取念。当伏地魔终于解开咒语，她垂下脖子一口血吐出来，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伏地魔尖声大笑着打开偏厅的木门，带着那吉尼消失在马尔福庄园的锻铁大门处，等在厅外角落的斯内普和德拉科一前一后跑进来。看着女儿的手臂有血水正在不断渗出，胸前的衣服上和嘴角都是血迹，斯内普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
“她现在不能幻影移形……她…..应该留在这休息” 德拉科红着眼睛对斯内普说，“我会照顾她……我…..”
纳茜莎拿着一瓶药走进偏厅，“西弗勒斯，先把这个给她喝下去”
斯内普打开瓶口低头闻了闻，轻轻按住女儿的下巴，慢慢地给她灌进去。然后他用德拉科递过的手帕擦拭着女儿的嘴角和左臂，纳茜莎继续说，“贝拉刚刚急着去抓捕唐克斯，她这几天都不会回来的。等Mirabel醒来，你再带她走吧，我会照顾她”
“我先回去熬药，之后送来给她”
德拉科急忙接过昏迷的女孩，他的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动，斯内普沉默地盯着女儿看了片刻，伸手抚摸她的额头，“她应该发烧了”
“家里有药，我给她用最好的” 德拉科呜咽着。
梦魇中，Mirabel仿佛看到黑沙狂舞的天地混沌一片，有什么人在哭叫，有人在求助，有人在冲她怒吼，有人在放肆地笑。“别看…..Mira……闭上眼睛” 她听到布巴吉教授的声音，然后一条黑蛇穿透了教授的身体，血从她的身体汹涌而出，周围满满腥味。
“又长大了一点……我现在都抱不动你”
“我不嘛，再抱着我转一圈”
“你怎么不修我的课，Mira”
“教授…..我三年级只多选了两门….爸爸布置的作业也很多”
“西弗勒斯，求求你……救救我”
奥利凡德先生的挣扎和呻吟声……禁林的独角兽血流满地……
“不…教授…对不起…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我不是存心的…..先生…..”
布巴吉教授的身体从悬崖边坠落，奥利凡德先生冰冷的眼神，黑蛇张开血盆大口，耳边呼啸声不断，没有一丝天光，黑暗无穷无尽。然后她惊醒了，胸腔随着每一次呼吸都有撕裂感，四肢乏力，左臂已经没那么疼，她转了转眼睛，发现德拉科趴在床边应该是睡着了，双手紧紧攥着着她的右手。
Mirabel分不清现在是几点，窗外一片漆黑，隐隐约约的月光下能看到半开的窗户透进微微的晚风掀起纱帘，她想起昏迷前的场景，两行泪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随着哭泣她的呼吸越来越不稳，胸口的痛感愈发强烈，她咳嗽了起来。德拉科被惊醒，Mirabel看到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然后微微笑起来，“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将近两天”
“我爸爸呢？”
“教授白天给你送过三次药，因为不敢带你幻影移形，他早晨会再来”
“.......他呢…黑魔王.....” 她的声音很微弱
德拉科颤抖了一下，“走了，他不常在这里”
“他.....为什么.....要杀掉布巴吉教授.....我小时候.....常常” 她哭着咳嗽起来，德拉科连忙心疼地说，“别哭，别想这些了....你还在发高烧”
“我看着她......一口一口被吞掉.....我做梦都是教授的声音，还有奥利凡德先生.....他也在怪我，我不是存心的，爸爸要我服从黑魔王……”
“别说那天的事了” 德拉科伸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唇，“你先把身体养好，为什么你用黑魔法，会受这么重的伤？”
“不知道.....以前对乌姆里奇用，我一点事儿也没有，奥利凡德先生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在地牢，他没事，黑魔王很需要他” 德拉科安慰，“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去叫家养小精灵”
“我胸腔很疼.....不知道为什么.....抱抱我吧”
他轻柔地扶起她圈在怀里，“你很久没吃东西了，Mia”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他对我摄神取念，我好不容易才封住和你的秘密.....可是霍格沃茨其他教授的记忆，全部被发现了”
“他也看过我的，但我只让他找到了和阿斯托利亚在一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