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ily无边无尽

看清自己的心 上

本来轻松愉快的霍格莫德之行，在一个格兰芬多女生受伤的消息传开后凝重起来。整个下午学生们议论纷纷，有人猜那个女生是得罪了人，有人猜她是受父母连累。返校路上莉莎紧紧裹着斗篷，“她到底被谁所伤？目击者说她像被黑魔法诅咒一样，忽然升到半空中....”

“不知道，我一会儿要问问爸爸”  Mirabel试着回忆，从未听爸爸说起过类似的攻击咒语，“教授们肯定会找出原因的”

回到学校，邓布利多，麦格还有斯内普晚餐时间都不在礼堂。她匆匆吃了几口饭，就拉着莉莎往地窖办公室跑，丝毫没发现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德拉科脸色难看到极点，并且跟在她和莉莎后面出了礼堂。敲了很久爸爸办公室的门，没人回应，她们失望地离开。正商量着去校医院碰碰运气，德拉科却在转角拦住Mirabel。她吃惊地发现德拉科的表情出离愤怒，双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 “你给我的福灵剂有问题！”

她呆住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不可能，我以前熬过”

“.....我的计划万无一失，父亲本该得救，是你欺骗我！一定是药出问题！” 德拉科的目光充斥着恨意

“我没有.....我发誓！以前我的成品爸爸检验过，福灵剂.....只能带来运气...不能实现你能力范围外的事，你是不是用错.....？”

“我的能力足以做到！你父亲....他一直想干涉我，肯定是他派你来蒙骗我” 德拉科掐在她双臂的手越来越紧，“是不是他叫你给我的药？！”

“当然不是！他根本不知道”

“你在说谎，你做什么从不瞒他”

Mirabel感到莫大的委屈，有什么东西慢慢浮上眼睛 “我是为了你.....才不告诉他....你不该怀疑我”

“事实如铁。你耽误了我营救父亲.....我绝不会再上当” 德拉科目光冰冷，“从现在开始，我的一切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什么意思？” Mirabel的视线开始模糊，“我听不懂.....”

旁边的莉莎气不过，她上前试图掰开德拉科的手，“马尔福你别冤枉人，知不知道她为了给你熬福灵剂花了多少心血？”

“你.....是.....和我....分手吗？” Mirabel满眼泪水，不可置信地问

“分手就分手，你看看他什么态度？”莉莎面含怒色，“别为他哭，有的是人喜欢你珍惜你！”

“那就去找别人吧，以后你和你父亲离我越远越好” 说完德拉科就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开。

第二天她没有去吃早饭，直接在约定的训练时间到达爸爸办公室。斯内普看到双眼通红的女儿，便询问起缘由。Mirabel说起关于福灵剂和德拉科任务的来龙去脉，

“爸爸，你和马尔福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德拉科为什么这么说？”

“这和你无关”

“可他…..认为我和你一起骗他….爸爸”

“你的福灵剂其实帮了他，他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直怀疑我阻止他救卢修斯。”

“所以是他误会了，我可以再去和他解释”

“不许去。以后他的事情都和你无关。我已决定把你送到国外去”

“什么......？国外？我不去！”

“时局混乱，我要保证你的安全。你承诺过要听我的话”

“那你的安全呢？你现在很危险是不是？否则你不会要送我走”

“是，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希望你卷进来”

“越危险我越要留下陪你。我才不走”

她拿起魔杖，不停地重复最近掌握的那些咒语，仿佛在给爸爸证明自己留下的资格。斯内普凝视着女儿，一一指出问题，帮她纠正。在女儿离开前，他说 “送你走的事板上钉钉，暂时对所有人保密” Mirabel听后大步走出办公室，生气地甩上了门。

午餐时德拉科没有出现，布雷斯和西奥多都表示他早餐后就不知去向。下午她去了图书馆，一直埋头写作业，等待晚上和邓布利多教授约定的时间到来。天光开始暗下去，她收拾书包回礼堂，晚餐的长桌上依旧不见德拉科的身影，她匆匆吃好饭往校长办公室走。

邓布利多教授看上去比暑假时更疲惫，他的手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Mirabel坐在他的书桌前，详细复述她所翻译过的章节，并提出疑问，说这些和黑魔法伤病毫无关联。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她，而是开口询问， “这本书的内容，你感兴趣吗？”

“的确有趣，都是关于霍格沃茨城堡的设计，可是教授….”

邓布利多抬起一只手示意她先保持安静，“西班牙的魔法学校有很多这样的藏书，你想不想转学过去？我在那里有一些人脉资源”

“爸爸也说要送我走，教授，为什么我不能留下呢？”

“我们都希望你安全，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帮你办理手续”

“我不愿意！现在危险来临，我不能抛下一切只为自己。教授，不止我爸爸，您现在也很危险是不是？您的手…..”

“Mira”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我已经一百多岁了，早已开始怀念我逝世的父母和亲人。危险和死亡无法令我恐惧，我甚至做好了准备。可你很年轻，未来的生命充满阳光和希望，若是留下来，需要面对你无法想象的黑暗”

“我记得，四年级圣诞节您问过我，如果我的父亲，学校和教授们遭遇危险，我怎么选。现在我可以确定，我选择留下和你们一起面对”

邓布利多盯着Mirabel 看了很久，松口说 “那这本古代魔文你需要尽快读完，彻底了解城堡的一切。”

“我会的，那您的手？”

“啊，对” 邓布利多抬起魔杖召唤来另一本书，打开其中一章，示意Mirabel阅读，“先看看这部分”

“抑制黑魔法蔓延……必须确认是什么咒语导致…..大量的魔药摄入…….” 她读完抬起头，“教授，您找到导致您受伤的咒语了吗”

“还没有，所以我才请求你的帮助，你要从书里寻找，什么样的魔咒导致人手焦黑枯萎”

“那您为什么不早点给我看这本书？这样的话我....”

“西弗勒斯在不断给我熬制药剂，我有充足的时间。而且这本书，除了你之外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是说，要对外保密？包括爸爸….”

“是的，包括所有人。我想你的大脑封闭术，已经到了很不错的境界”

她点点头，继续看手里的书。直到晚安道别前，读完的几十页里她一无所获。她只能按照邓布利多教授的吩咐，等下次约见再来他的办公室继续找，还要尽快研读那本古代魔文。她很困惑，一方面教授称时间很充裕，不必急着治疗他的手；另一方面又担心时间不够，无法研究透霍格沃茨的所有设计机密，希望Mirabel能接替他完成任务。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而且是他指出，关于城堡的设计机密他只信任她，这又是为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邓布利多几乎没有在校的时候，Mirabel只能等待后面的约见时间。她基本没有任何空闲，不仅各科作业一大堆，周末训练，还有校长嘱咐的古代魔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爸爸和莉莎都拒绝跟她讨论任何有关德拉科的话题，莉莎还不断地建议她和内森约会，所以Mirabel连德拉科为什么放弃魁地奇比赛，为什么常常不写作业，为什么不来礼堂吃饭都一无所知。

德拉科现在对她就像陌生人一样，不说一句话，偶尔目光相撞也很快移开视线，就连西奥多和布雷斯都说，他们也很少有机会和他交谈。有莉莎的课堂自不用说，Mirabel和德拉科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连不跟拉文克劳合上的课，德拉科也会避开她跟别人坐在一起。看到过几次德拉科去找阿斯托利亚谈话，Mirabel试图问起达芙妮他们是不是在约会，达芙妮却说：

 “阿斯托利亚告诉我，德拉科都是聊关于马尔福先生在阿兹卡班的情况。我也不懂，德拉科为什么不问我？毕竟比起阿斯托利亚，我和他更熟悉些”

“也许……他现在喜欢她” Mirabel觉得单说出这句话都令她透不过气，“他说过…..要换个女朋友”

十一月底已经入冬，天黑的越来越早。生日当天傍晚，内森约Mirabel去了天文塔楼，看着北方的天龙座依然闪耀空中，听着内森诉说早在三年前就喜欢她，问她愿不愿意试着约会几次。

“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们不一直都是朋友？”

“说不清。小时候我有段时间挺讨厌你的，因为我父母总对你格外重视，可渐渐我发现你有两面，时而安静下来时而活泼生动，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子”

“我记得四年级圣诞舞会后，你约过别的女孩，为什么又不喜欢了？”

“我也不确定，总之我对你更上心。而且我认为我们很合适，从小一起长大，你跟我呆在一起的时候，不开心吗？”

“开心，但都是朋友之间的。就像我和莉莎也很开心一样”

“那如果，我们拥抱，亲吻，你会动心吗？”

她看着内森，一时之间想不出怎么回答。塔楼的风被咒语隔绝，内森的浅褐色眼睛近在咫尺，她听到他说：“今天是你的16岁生日，我希望我们有一个新的开始。跟我去约会吧，Mira”

内森的怀抱很温暖，他没有再说话，一直等待着回答。

“我.....我试试” 她心跳没有加速，只有一片惆怅茫然。

莉莎非常满意好友的这个决定，称之为“你16岁发生的最好的事”。邓布利多教授给她的那本古代魔文，难点她都会摘录下来请教内森，有他的帮忙进度不断加快。只要不想起德拉科的时候，Mirabel的心情都还算不错。

圣诞节假期前的周末，斯拉格霍恩教授发来了又一份邀请，之前她心情不好，每次聚餐都借口作业忙推脱。这一次在内森的劝说下，她最终决定带他一起去。晚会现场很漂亮，不同颜色的帷幔交叠，还有美妙的歌声和各种精美食物摆在银盘上，所有人看起来都非常开心。她和内森喝着黄油啤酒，讨论哪一个甜品最好吃，忽然人群中出现一阵骚动。

转过身去，费尔奇抓着德拉科的校袍，揪着他的耳朵，说他没有请柬就溜了进来。Mirabel正准备上前解围，她想告诉斯拉格霍恩教授，自己邀请了德拉科，就被突然出现的爸爸重重按住肩膀，用眼神示意她别管闲事。随后，德拉科被爸爸带了出去，她刚才在灯光下看到德拉科不仅黑眼圈很重，脸色也病态起来，心情一瞬间低落了下去。

她犹豫了几分钟，拉着内森说，“我去和他说几句话，再回来继续参加晚会，好吗？”

“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在通往礼堂的走廊找到德拉科，Mirabel追上去问，“你刚才来聚会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

他一把推开她，凶狠地说   “刚打发走你父亲，你又来了？我说过不会再上你的当”

“她是想帮你，你何必这个态度” 内森走上前扶住Mirabel，把她护在怀里。

德拉科看到内森的手抱着女孩，愣了几秒，嗤笑一声，“这么快就找到新的男朋友，那干嘛再犯贱管前男友的事呢？我说过，请你和你父亲都滚远一点”

德拉科一路飞快走回湖底公共休息室，迎面而来的阿斯托利亚手里扬着一封信，“我父亲刚寄来的！” 她把羊皮纸塞到他手里，德拉科低下头去读，发现信的其中一行是父亲的字迹，上面写着，“我一切安好，预祝你和母亲圣诞快乐，孩子”

德拉科欣喜地抬起头，“这是我收到最好的圣诞礼物” 

阿斯托利亚笑得眉眼弯弯，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他恍惚起来，一时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德拉科情不自禁伸手抱住她，轻轻吻上去，“你笑起来真美”

父亲说得对，你笑起来的时候最像她，德拉科心想。与此同时，在礼堂的走廊，内森刚刚擦干被德拉科的话惹哭的Mirabel脸上的眼泪，“以后在我身边，你会快乐起来，相信我” 然后他低头吻住她。

不管站在谁的面前，不管在吻谁，闭上眼睛的时候，都只能看到心里的人。那么，能做的只有封闭大脑清空一切思绪，这正是此时德拉科和Mirabel都在做的事情。